第三世界漂泊者,曾经立志成为地理学家(未果),精神热带人。

夜枭

*无差。


夜枭

 

*2015年时尝试的一次实验性质的写作,解析见文章末尾。

私心使用了crossover设定,意象代表如下。

白兰:花朵,鲜花。

槙岛圣护:白天,白昼。

六道骸:夜枭。

 

  【正文】

 

  夜枭真的存在吗?

 

  登场人物

  白兰:花匠。

  槙岛圣护:白昼的诗人。

 

  白兰:(欢乐地)日头西沉,又是黄昏的时分!夜安,尊贵的夫人,今日的花圃,可符合您下午茶的气氛?——哦,谢谢,谢谢。那么,现在的我便是自由之身!让我换上崭新的衣装捧起花束缤纷,一手执油灯,我必须赶往,远处林木森森!我被驱使,由着心中的爱神;一场约会,是夜枭隐秘的歌声!

  槙岛圣护:(忧郁、缓慢)这孤独的黑影!你紧随着我,伛偻而行,被迫诵读,我可怜诗稿的律音!(撕碎诗稿)忘记它吧,那是白日的呻吟!我应该去向哪儿?哪里可以一窥天神的低吟?啊,小路幽幽,月色晦暝,那是什么?从某处传来的歌儿带着深情?(快步)快让我接近,快让我倾听!

  (一处幽深的林地,月亮被乌云遮蔽了大半,从树叶的缝隙中可以看见众多的星辰)

  槙岛圣护:(失神,碰撞)啊,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白兰:(后退一步)请不必在意,(上下打量)这位先生,我看你像是位行路人,倘若要找寻驿馆,请您回转身去,向那个方向走,能看见大厅里亮堂的灯。

  槙岛圣护:我必须为您的好意而自内心发出谢意。然而,我从人群中逃离,又怎么能够如此回去?

  白兰:可怜的先生!(踌躇、有威胁意味地)请恕我出言冒昧,不过何处难觅荒僻之地?如若您不曾介意,可否从这片森林中离去?正如您所见,我先一步到来这里,我有一场约会,而我贪婪地妄想,独享这份隐蔽。

  槙岛圣护:(脱帽)哦,那我不得不表示歉意。我早应该发现,您手捧的鲜花与整洁的新衣。我理应离去。——临走之前,可否让我知晓一个奇妙的问题?在这片林地,您可曾见过,夜枭的行迹?

  白兰:(诧异、大声地)您说什么?

  槙岛圣护:(迟疑)我是在说,有关于夜枭——

  白兰:那么你听见了夜枭的声音?

  槙岛圣护:是的,我听到了某种深情款款的歌声,尽管我周围的人对此毫无觉察,但是那曲调直直地冲进我的心房里。

  白兰:(缓步绕着圈、自言自语)奇妙,奇妙,我原以为,那是夜神的暗号,而我是那独一的幸运儿——(转向槙岛圣护)先生,那么这事情又变得不一样了,我觉得,既然我们都在等待夜枭,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槙岛圣护:(惊讶)等待夜枭?您的意思是,您的约会对象便是夜枭?

  白兰:可以这么说。但不尽如人意的是,尽管我每日往来于此,然而数月过去,我依旧没有窥得,这夜之精灵的身影。我带着美酒与鲜花,站在树下眼巴巴;我高声与曲调应和,又确有歌声回答我。——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槙岛圣护:(苦笑)世人称我谓之“诗人”。

  白兰:哦!尊敬的诗人阁下!我虽是一介花匠,可也每日在一旁,聆听下午茶时光夫人小姐们的诗歌吟唱。请告诉我,您的数句诗作,或许我有印象。

  槙岛圣护:(戴上帽子)我想您大概听过我。他们叫我,“白昼的诗人”。

  白兰:(带着敬意)是您!

  槙岛圣护:我?

  白兰:(闭着眼)“无尽的太阳里有无尽的光明,在光明里我是盲的,盲的我卑怯地舞蹈,抓住夜神璨然的魂灵。”

  槙岛圣护:(重复)在光明里我是盲的,盲的我卑怯地舞蹈,抓住夜神璨然的魂灵。(停顿,向白兰)这是您喜欢的句子吗?

  白兰:(点头)

  槙岛圣护:我真该早一些认识你!要知道,这是我无人问津的一首失败品……

  白兰:显然这本是您的得意之作。

  槙岛圣护:说的太对了!讲老实话,我早已厌倦了“白昼的诗人”的名头,(抱着头)那让我无比地压抑!那不是我!(嘶吼)在明亮的白昼里我看不清一切的东西!全部都是空寂的幻虚!我渴望直达骨髓的强心剂!(冷静下来)然后我听见了夜枭的歌声,这是在召唤我,我立刻停止所有事务直向这里!

  白兰:(安慰、拍肩)现在你就在这儿,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等待和祈祷。

  槙岛圣护:(沉思)您刚才说过,您业已在此等待了数月,可是始终没有见过——

  白兰:(抢白)未有一次。

  槙岛圣护:那又是为什么,您才能这般坚持?

  白兰:(沉吟半晌)先生,还请千万不要笑话我……

  槙岛圣护:不如说,这是我在向您请教。

  白兰:(顿了一顿)对我而言,我把这视之为,一种隐喻的爱情。

  槙岛圣护:爱情?

  白兰:正是如此。对于一个孤独的花匠而言,每个夜晚的约会,便如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或许这显得可笑,然而我便是藉此获得无上的满足与快感。我带着每日的鲜花舒展,同夜枭一道眺望星辰闪闪。我与夜枭的歌声为伴,愉悦,畅快淋漓,乐不思返。

  槙岛圣护:(羡慕地)您当真幸福!

  白兰:(得意地)没有错!先生,您是一位好先生,我应该为你展示一些有趣的东西。(面向密林,深吸一口气,高声唱起歌来)

  (槙岛圣护想说些什么,但是白兰示意他噤声。)

  (又过了一会儿)

  槙岛圣护:(惊喜、口齿不清地)夜、夜枭!这是夜枭的歌、歌声!对,这、这就是我在脑海里听见的声音!

  白兰:(惋惜地)非常遗憾,这便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切了。或许我侥幸,得以让夜枭回应我的歌声,然而我却没有办法见到真容……

  槙岛圣护:若是您不介意,我也想试一试。

  白兰:(做出手势)请。

  (槙岛圣护学着白兰的样子唱起了歌,然而森林里面并没有传出回答)

  槙岛圣护:(失望)也许夜枭并不愿意理睬我这个陌生人。

  白兰:您不必过于在意。既然您也能够听见夜枭的歌声……

  槙岛圣护:也许我该继续等待。

  白兰:没错,等待。

  槙岛圣护:这可实在奇妙,虽然我对于夜枭一无所知,可我却对其的存在不带有丝毫的怀疑。

  白兰:您并非怀疑论者。毋宁说——请原谅我的唐突,您更像一位狂信徒。

  槙岛圣护:(大笑)精准的总结。

  白兰:(同样大笑)这也许能归因于夜枭的狂热者——也就是指我们两个,的共通性。

  槙岛圣护:是的,共通性。

  白兰:因为夜枭。

  槙岛圣护:(迅速地)因为夜枭。(停顿)现在,我意识到一种异样的氛围,(握紧拳头)也许就像那句诗所说的一样,卑怯的我抓住了夜神的魂灵。

  白兰:异域的气息。

  槙岛圣护:来自冥界。

  白兰:来自地狱的尽头。

  槙岛圣护:温柔的、襁褓一般的。

  白兰:使黏滞的心脏恢复活力。

  槙岛圣护:啊,我想到了一句诗!“夜枭的歌声在骸骨里蜿蜒盘旋,残损的黑曜石融化进松脂。”

  白兰:(感叹)这片森林曾经是一片墓园!

  槙岛圣护:(癫狂地)是的,是的!我感受到了!地底,它们在地底,在泥土里,在河水里,在夐古的岩浆与煤炭里!

  白兰:(伏在地上)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槙岛圣护:我们被邀请到了这个世界!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

  白兰:为何不向下挖掘?

  槙岛圣护:向下挖掘!多么富有诗意的行为!

  (他们躺在密林的地上,一动不动,夜枭又开始歌唱了。)

 

  【解析】

  这是两年多前一次近似于歌剧剧本的写作。在这篇文章里,“隐喻”是一个重要部分。

  三位角色的定位和象征意象都来源于他们的名字。其中,“鲜花”在本文里象征着新鲜而诚挚热烈的爱,“花匠打理花圃”表达的是一种对于内心秘而不宣的情感的经营。再者,“白昼的诗人之忧郁”则代表着那对于“我们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见面!(详见《1984》)”的恐惧与自我反思。最后,自始至终从未以真身出现过的“夜枭”则代表着隐秘的智慧与“少数清醒者的精神追求”。

  花匠虽然每天都凭着精湛的园艺修理技术而受到所谓“布尔乔亚贵族们”的褒美,但他真的为那些褒美而感到激奋吗?诗人虽然因为歌颂白昼的诗句而受到世间的追捧,但他真的觉得那些诗句是发自于他的内心的吗?

  答案全都是否定的。因此在暗垂的天幕下,在夜里,花匠把自己情感的抒发寄托于森林里的夜枭——即使他甚至不确定那只神秘的鸟儿究竟是不是幻觉。而诗人在冥冥之中也因由同样情愫的推动找到了这片森林,在这里遇上了同他有着相似境遇的花匠。花匠本来对诗人这个“闯入者”抱有敌意,但得知了诗人也是来探寻夜枭的苦痛者之后便对这位先生放下了戒备——理所当然一般,花匠也对诗人的作品内涵有着独到而深刻的见解。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么一个在深夜的森林里探寻夜枭的故事。

  夜枭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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